动物寓言集(bestiary)又称“动物书”(book of beasts),这类书籍的文字写作意图并非“如实”记载自然法则,其图像绘制意图也不在摹仿动物在自然界中的形态。动物寓言集以寓言为书写机制,以道德训诫为首要目的,图文有机结合,是中世纪欧洲最受欢迎的书籍形式之一。
而动物又被称作是中世纪“无处不在的他者”。中世纪人深信“自然之梯”(scala naturae),人类、动物、植物、矿物等大类各自按其属性从高到低紧密排列在一条观念的锁链上。在这条阶梯中,动物和人类的关系在寓言集中表现为:动物的行为习惯是人类道德境界的一个不完全缩影。
>自然之梯 1305年手稿 图片来源网络
>译林版《神曲》插图
这样的认知在《神曲》也有展现。从塞壬到革律翁,从三头犬到米诺牛,从奇美拉到变形蛇,从巨人到恶龙,但丁在《神曲》之《地狱篇》和《炼狱篇》中刻画了海量来自希腊神话、《圣经》正典及伪经、普林尼《自然史》及亚历山大传奇、中世纪民间传奇的异形人、混合动物和寓言兽。
但丁整饬并丰富了中世纪源头纷杂的怪物谱系学和动物寓言传统,审视和它们在中世纪感官史、圣仪学、释经学、罪罚伦理等思想语境中的地位,重新书写作为“警示”或“范例”的怪物的形象和意义。我们会在但丁笔下读到:凝视怪物就是凝视我们自己。
本周日下午,复旦大学英文系的包慧怡老师将做客光的空间·明珠美术馆·心厅。带领观众走进中世纪的文学艺术,一起探究《神曲》中的怪物与魔兽。